发布日期:2024-11-18 00:14 点击次数: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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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棠自传稿(17)
余等进至广州后,即将广东部队及全省地区重新编配划分。李济琛派余任第四军军长兼西区绥靖委员,西区包含广州市,广府属及四邑,西江等地区,地方至为辽阔,陈真如任第十一军军长兼南路绥靖委员;徐景唐任第五军军长兼东江绥靖委员;王应榆任北江绥靖委员。
时余曾对李济琛建议,要余负责西区,必须先将为害地方之部队他调始可,否则即事无可为,无法进行绥靖。李卒纳余之所请。
余负责西区约十个月,即将土匪肃清,在清剿前三个月,先将部队分配布防,水陆并进,绥靖工作每月均有进展。
时区芳浦任政务处长,施政每三个月为一期,在全省未施行地方自治前,余即遵照总理遗教,实施地方自治,兴办学校。十个月内,全区兴办小学八百余间,改良各县监狱,开辟各县公路,均由余亲自分县前往召集地方自治机关首长开会,自筹经费办理,所用经费为数甚巨。
以前各河道航行船只,因治安不良,均须自筹经费,组织护航队,以为自卫。自从清剿实施后,土匪绝迹。各船已无须防卫,乃将自卫队枪支缴交绥靖公署。当时,因全区交通治安良好,无须抽收保护费,物价大平,人民安居乐业。民国十八年元旦,全广州爆竹声通宵达旦,一片升平景象,可谓为余一生过年之最感愉快者。将至拂晓,余仍至西关花市买花,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余深体会矣!
时广州市政,由林云陔负责,均依照余计划进行办理。成绩亦极良好,如六脉渠之彻底改造,全广州市下水道之整建,及分期修建各街道,兴办医院,增设小学等,向现代化都市积极迈进,并曾照余所提供意见,取消年达百余万元之生果捐,以裕民食。高等法院在北较场之监狱,亦由余呈请拨款所兴建,内设有工艺实习所,办理极为良好。
余自革命以来,除救人救国之外,别无其他目的,故无论从政从军,均本此意以赴,绝无不稍有变移。余部队内之军医,非仅为官兵治病,并须为人民治疗,无需医药费,均准予照例设法补助,并规定军部,师部,团部医务所,每日下午必须为人民治病。部队所到之处,必须为人民种痘。余向主张军民分治,故在负责西区绥靖期间,从不举荐县长,均由省府派委,绝不如各区之擅委,擅扣。
陈济棠自传稿(18)
十一、 两广部队之编遣
时李济琛为中央参谋部长兼第八路总指挥, 兼又粤省主席。余认为粤省已趋安定, 为使符合民主政治, 应卽实行军政分治,故极力主张李氏辞卸粤主席之职, 而交陈眞如接任。 至民国十八年春, 李氏乃自动辞去, 由陈眞如接替。
民国十八年三月十五日, 中央召开三全大会。 陈眞如、 李济琛与余均为代表, 乃欲共同赴京出席。 陈氏至港, 住皇后酒店, 因遇火警由楼上跳下, 折一腿, 遂不能去, 余因候余妻由高州返, 故行稍迟, 李氏则先行, 抵达后, 卽被留在南京, 余到上海时, 蒋先生卽发表余任广东编遣特派员, 嘱卽返粤, 不必入京。
李氏被留南京, 黄绍竑(季宽) 卽由梧州至穗与第八路总部参谋长邓世增(益能) 召开军事会议。 决定出师, 由湖南北上, 并议决共拥余任第八路总指挥。 余第四军所部, 大部分亦已调往北江, 时余兄维周在穗, 曾劝第四军各师, 应请示军长以决定行止, 不应未奉命卽擅自行动。 于是, 乃有黄质文等三团仍在河南不动。
蒋先生发表余任编遣特派员, 乃系派李仙根携手令来沪交余者, 当时余曾托李仙根转告蒋先生, 如要余担负此新任务, 请其不必用兵, 因北伐军事尚未完成, 如革命军内部卽自相倾轧,对于革命前途自极为不利, 且如此亦可免除彼此加深裂痕, 余返粤亦可较易有所作为, 蒋先生深以为然, 促余速返粤, 本此意旨做去, 余乃衔命南返。
时有副官处长林时清及财政厅长冯祝万等随行, 江防司令陈策亦与余同船。 返至香港, 黄埔军校教育长李扬敬, 受粤中各师长之托来港与余会晤, 并报告各方面军事情形, 时陈眞如在港, 腿已折不能行动, 以无法助余为憾, 嗟叹不已余见此局势如此恶化, 恐难挽回, 乃于是晚九时电余所部三师长来港研商。 盖余甚不欲贸然至穗, 免为彼等所挟持, 难以应付。 后阅当日广东报纸, 获悉各方面军队, 均已纷纷调动, 粤币已跌至四成五, 人民损失惨重。 风声鹤唳, 大有岌岌不可终日之势。 至十时, 因念半生革命, 不知几历艰辛,目前局势如此恶劣, 将何以收拾, 不禁为之泪下。 乃卽前往医院晤陈眞如, 请其秘书代余拟接受中央命令发表就职通电。 并请陈氏卽电其旧部各师长, 接受余之命令。
陈济棠自传稿(19)
时粤江防司令部派海虎舰来港接陈策。余一方面通知该舰,载余返广州, 一方面面嘱李扬敬(钦甫) , 率黄埔军校入伍生数千人至燕塘候命。 午夜三时, 余卽搭海虎舰返穗, 卽日下午三时, 抵白鹅潭附近, 卽召集记者至舰, 发表就职通电, 宣布余已接受中央所派编遣特派员任务。
通电发表后, 余乃通知邓世增来舰晤谈。 请其通知由广西调来之三团部队, 要其于翌日离穗。 并通令余第四军所属驻在河南之黄质文、 黄延桢、 张之英等三团, 与李钦甫所率之入伍生队联络候命。
待至翌晨九时, 徐赓陶来舰会晤, 言客军已遵限离境, 其余部队, 均经遵照命令行事。 经查属实后, 余乃离舰登陆。 于原第八路总指挥部, 设立特派员办公处, 实则余仍在第四军司令部办公, 邓世增乃于是时离穗。 余卽将韶关、 北江等地军队复员。 时黄绍竑(季宽) 派员来穗, 与余等会晤, 余曾与彼等约定, 在三个月内, 将两广部队整理完竣。 使一切恢复常态后,余卽与彼同出国, 以减其因此用兵而增加国家困难之罪戾。 彼复函甚表赞同。
但未及三个月, 桂军卽调兵沿西江而下攻击广东, 并策动东江第五军及少数海军以为内应。当桂军前进攻至肇庆, 中央卽发表余接任第八军总指挥,并派文官长古应芬(湘勤) 来穗, 面授机宜, 粤省部队在余任编遣特派员后, 卽已缩为九个团, 编为三个旅, 至任第八路总指挥时, 编遣工作亦已完成。 于古应芬文官长返京时, 余以九千五百元之代价, 购青翠玉石壹颗, 请文官长交国府制印局,刻制国民政府玉玺一颗, 国民党中央党部玉印一颗, 表示余拥护国民政府及中央党部如玉之纯粹坚决, 爱国爱党意志如玉之坚贞之意。
并于此时整理第八路总部, 知李济琛每月直接向总部支取家用, 最少亦有八千元, 多则达十二万元之巨。 并常手令向财政厅提款数十万元, 以供个人用途。 余认为此种不良现象, 必须革除。 乃规定副官, 将余每月薪水封送至家, 不准家中直接向总部支取家用。
此次桂军攻粤, 越过封川、 江口余始获悉, 不得已, 乃采取内线作战。 调集余所属部队, 沿三水、 清远布防。 待桂军攻击至粤汉铁路之白坭站附近, 此时广州风声鹤唳。 加之东江第五军亦叛变, 以为内应, 余乃调蒋光鼐、 蔡廷锴两旅前往堵截,并攻击惠州。 桂军将攻至白坭附近, 情势极为危急, 余卽赴前线鼓舞士气。 黄质文团相机反攻。 黄部卽乘夜出击, 冲破桂军中部战线, 追击数十里, 使桂军一败不可收拾。 时蒋旅及蔡旅亦已将五军击败, 追击至江西、 三南, 余再派叶肇旅长率兵两团, 至江西、 信丰截击, 将其全部缴械。
陈济棠自传稿(20)
当东西两面战事激烈之时, 广州江防司令部有一艘泊于沙面之舰叛变。 余先通知沙面外国人, 卽将该舰用飞机轰炸之, 请勿误会。 财政厅长冯祝万, 在余将炸该舰时, 苦劝余不可炸。余考虑再三, 清除心腹之患, 决心炸之。 翌晨冯卽不告而去。足见其事前亦与谋也。
我军正面则追击至封川。 桂军卽行撤退。 时中央在武汉收编桂军残部, 拨归李明瑞统率。 适桂军攻粤, 乃调其回桂助余。待战事平定后, 乃奉令将蒋、 蔡两旅改编为师。 余所属三旅,亦同时改编为师。 斯时, 余所属部队计有五个师, 两个独立旅。
此次桂军攻击广东, 当为桂系对中央措施有所不满, 故余任军长时, 卽已决心消弭中央与桂系之裂痕。 民国十八年, 适值新疆督军杨增新逝世, 杨氏并非吾革命党人, 但余在俄时,查得俄对新疆怀有极大野心, 而杨氏对俄所派往新疆之官员,拒绝其入境。 此举实值得吾人赞佩。杨氏死后。 余曾向蒋先生建议, 派白健生率领桂军入驻新疆。 并请李任潮劝邀白氏。 其后, 蒋先生及白健生虽均接纳余之建议, 但白索开拔费三百万元, 中央以财政困乏无以应, 卒不能实现, 殊为可惜。 但余认为, 此全由白氏无赴新疆诚意。否则卽使中央不能一次拨给如许巨款, 而陆续分期交付, 似亦未为不可。
军队改编完竣仅三个月, 余卽接获情报, 知李明瑞正在计划独霸广西, 当卽向蒋先生报告, 蒋先生尚不置信。 其后复接陈眞如及各方面报告始予重视。 但云: 「中央经费困难, 广东如有办法, 亦可行之。 」 后由陈眞如筹款五万元, 送桂军旅长吕焕炎, 请其为内应。 余乃调兵向广西攻击, 吕卽宣布独立,此后虽有战鬪, 但伤亡甚少, 中央命余暂兼桂省主席, 余则向中央保荐吕焕炎出任。 时李明瑞虽逃走, 但因局面尚未开展,故未交接。
民国十九年, 适值阎、 冯事变, 张发奎乃由宜昌率领一师之众, 径由湖南遄返广西。 据湘省主席何键迭次电报, 每日均有截击缴械, 统计其人数不过三数千人, 但根据余所派参谋前往桂林秘密点查结果, 枪枝逾万, 人逾一万五千。余根据情报判断, 张部当不下五、 六万人, 以兵力关系,决心采纳内线作战, 并决以攻势防御之战术, 占领军田以迄三水之线。 而是时, 冯、 阎事变尚未解决, 蒋先生深恐该线有失,影响全局, 不同意余之计划。 余以兵力不足, 非如此则难以应付, 乃卽搜集船只, 开梧州候命运兵。 并迅卽调东江之蒋、 蔡两师, 先返内线构筑工事, 余又请蒋先生在可能范围内, 增加一两师兵力, 于十日以前到达。 蒋先生复电可增调三师, 于五日以前到达。
陈济棠自传稿(21)
旋第六路总指挥朱绍良, 率其第六路三个师前来, 何部长应钦(敬之) 亦随到广州, 故此除粤境部队已调抵该防御线外,复令驻梧州部队, 分批开返三水, 沿军田一带加紧构筑工事,此项工事相当坚强, 何部长亦深为嘉许此项工事之构筑完善。
第六路部队到后。 余将花县以东地区防务交其负责, 孰料张发奎部正向该处进攻, 仅经三小时战斗而朱部败退, 仅有少数零星部队退至广州近郊, 余因何部长收得敌方电报, 知张部在花县以东地区。 花县以西迄三水之线, 均为桂军, 余乃决心使用总预备队, 并尽量抽调左翼部队, 转用于花县方面, 斯时,余所训练之空军, 亦能发挥威力, 形成极大优势, 一举破敌,转危为安。 是役, 敌我伤亡万余, 单祇受伤运返广州留医官兵,卽达八千人以上。 战况之惨烈可以想见。
当使用预备队增援时, 敬之、 眞如诸人, 均到司令部休息,且已准备登舰, 余以此举影响士气民心甚大, 乃告以前方战事有必胜把握。 而蔡廷锴亦以预备队使用完了 。 恐指挥所受威胁(仅有卫士十余人) , 苦劝余先登车返新街, 余因具必胜信心,未予接受, 卒能于短时间将顽敌击溃。 亦未始非余万分镇定,鼓励士气者有以致之也。张桂军败退后, 余卽派队追击入桂, 而张竟又集结残部复出容县, 欲图西江, 余以若不彻底将之击溃, 仍为吾粤大患,乃决心与之决战(时蒋先生不欲再与之在容县决战) 。
经三日搏鬪, 卒将之击溃。经此一役, 张桂部卽变更策略, 欲转而北向, 图出长江夺武汉, 而与冯、 阎相策应。 蒋先生得报, 卽令余派第六路跟踪追击, 并希望第八路另派两师, 由船运长江, 以备迎击。 余以第六路距敌过远, 难以追及。 乃改派蒋、 蔡、 李三师, 由梧州船运广州, 再转粤汉车北出衡阳, 截击敌人。 余亦至荣昌指挥。第六路则由船运武汉, 尚未到达, 而我追击部队, 已与敌在衡阳接触, 经激战后, 敌卽溃不成军, 向南回走全州。 是役将士奋勇, 张世德旅长身先士卒, 不幸中弹阵亡, 殊堪痛惜!
至论功绩, 亦以该旅及黄质文旅为大。 经此一役, 西南大定,冯、 阎亦为之气馁, 可称为大局之转折点, 其重要性可知。
陈济棠自传稿(22)
时冯、 阎尚未彻底解决, 蒋先生询余意, 可否抽调一部北上增援, 余卽电复同意, 并卽合蒋、 蔡两师, 由湘北开, 嗣加入山东方面作战, 一战而将阎部主力击溃, 克复泰安、 济南。旋再向陇海将冯部主力击败, 自是冯、 阎全部瓦解, 大局从此底定。
中央论功行赏, 以蒋、 蔡两师合编为十九路军。 复派古文官长应芬来粤, 劝余兼任广东省主席而陈眞如则调至湖北。 余以: (1) 粤省迭经战役, 亟待办理善后。 (2) 余素主张军民分治, 广东应先实行, 以作他省模范。 (3) 眞如欲以黄居素接广州市长, 并谓古应芬有意主粤政, 足见其本人不愿调主湖北。
故余电复中央谓: 「广州市长可不必换, 候桂局解决, 余卽偕林云陔市长赴欧考察, 以实践余游俄后再游西欧, 以资比较之诺言」 , 因此余婉拒不兼主粤政。蒋先生以余旣不兼主粤政, 卽电召余及黄绍竑入京, 征询解决桂局意见。 (蒋先生不欲再对桂用兵, 而拟用政治方法解决。 ) 余乘机提出请假数月, 赴欧考察, 因未得蒋先生之应允而暂作罢。 时胡先生亦对余谓: 「旣从事革命, 而又坚要出国考察, 究非所应为。 」 余谓: 「吾国革命数十年, 现在尚未开始训政, 殊与总理遗教相违。 」 胡先生亦表示同感, 乃卽拟成六年训政计划案, 主军民分治, 向中央全体会议提出, 均获通过。
十二、 胡汉民事件与粤局
民国二十年二月二十八日, 胡先生因约法之事与蒋先生意见不合, 三月二日移居汤山, 古应芬先生事前请假返粤休养,旋辞文官长职, 陈眞如及各军政要人乃开会交换意见, 咸主实行分裂。
时余方病愈出院, 睹此情形, 欲入京偕胡先生出国, 而诸人均反对余行。 适此时蒋、 蔡两师长自赣来电, 反对分裂之举,眞如卽离职赴港, 余虽不赴京, 而力主与中央不应兵戎相见,政治问题应以政治方法解决, 故余始终不允就任联军总司令职。
十月十四日胡先生离京乘车抵达上海, 余又拟出国, 虽有主张采纳众意者, 余仍力持反对, 并卽还乡 葬父, 决意事竣卽出国, 遂抵广州。 时中央派吴忠信、 于右任等来粤调解, 余卽表示, 余在粤一日, 所部军队决不与中央戎兵相见, 并决心出国考察。 但西南诸要人, 则均反对余外行, 余卽提出如欲余不出国, 则以停止对中央作军事行动、 建设广东、 继续戡乱为先决条件, 诸人均愿接受, 因此余出国之行遂中止。
陈济棠自传稿(23)
民国十六年余自苏俄返国后, 卽迭次将考察所得, 与胡展堂先生交换意见, 余以为此后中国, 非经过法治、 宪政, 前途恐难成功, 胡先生皆深以为然, 遂决心就任立法院院长职。当时, 余奉中央命, 兼广东省党部常务委员兼组织部长(接李君佩职) , 在此期间, 余曾为党部方面节省经费五、 六万元,所有各县党部之整理, 均不另行派人, 而由当地遴选优秀党员充任, 卽余负责党务, 亦祇带秘书黄麟书, 黄氏亦祇带一干事而已。
十三、 广东三年施政
民国二十一年秋, 西南政务委员会奉准成立。 余被推举为五常委之一, 乃拟订「广东三年施政计划」 , 提经第卅六次政务会议通过, 交广东省府付诸实施。 该计划之立案基础, 完全遵循「建国大纲」 、 「建国方略」 、 「三民主义」 原则, 并参酌地方实际情形拟订, 用能进行顺利, 三年有成, 计划内容分整理与建设两大部分:
(一) 整理之部份为「吏治整理」 与「财政整理」 :
前者如甄别原有公务人员、 考选公务人员、 训练公务人员、尔后任用公务人员, 以考试铨叙及训练及格者为限。 实行考绩及人民弹劾制度。 筹备人民直接选举县市长等。 后者有整理一切税捐, 增加收入。 紧缩军政各费, 减少支付、 巩固省银行基金、 整理货币、 改良币制。 推行营业税、 取消苛细什捐、 整理沙田、 制定收支预算, 从新分配政费。 尽量增加教育建设经费。省及地方财政完全公开。 改善税制, 实行保护税率。 发展省营企业, 筹抵赌饷、 烟税、 实行禁赌禁烟。 已清丈之土地改征地税等。
(二) 建设之部份为「乡 村建设」 「城市建设」 及「交通建设」 三项:
乡 村建设如肃清土匪、 编练地方团队、 实行地方自治、 训练人民行使四权、 测量土地、 调查人口、 编登户籍、 试行二五减租、 改良农业、 渔业、 蚕业、 兴水利、 防水患、 发展省营矿业, 推行农村合作事业等属之。
关于城市建设, 如实行地方自治、 训练人民行使四权、 调查户口、 测量土地、 设立省营工厂、 又奖励人民投资、 创办大规模、 建设大发电厂、 推广市民合作事业、 办理工人保险、 广建平民宿舍及平民宫、 增设学校(尤其职业学校) 、 发展社会教育、 建立民众教育馆、 设立平民医院、 养老院、 育幼院、 残废平民教养院、 规复义仓等属之。
陈济棠自传稿(24)
施政计划之成败与否, 须以优良治安为先决条件。 故在未实施前, 曾指派六团兵力从事清剿全省土匪。 当时省内土匪主要巢穴为东江之南山及琼崖五指山等地, 为数达数万之众。 南山方面由张瑞贵所部及第三军一部分清剿, 采取步步为营的方法, 极为收效。 琼崖方面则由陈汉光率其所部三团之众负责清剿, 余限其六个月完成, 但仅及四个月卽告肃清。 随卽实施编组保甲, 安定地方秩序。 以为实施之准备, 因此三年施政计划乃不得不延迟半年, 至廿二年元旦始在中山纪念堂宣布实施。
兹将其荦荦大者分述于左:
(1) 整饬吏治才面:
自扣留佛岗县长, 及正法连山县长后, 政风为之丕变。 为求养成上下廉洁风气, 通令各级人员, 出巡或视察, 绝对不得接受招待, 更不得有任何需索。 为求养成各级干部以配合施政之需要, 乃举办地方自治人员训练所, 及地政人员训练班, 并招收大学毕业生, 成立政治深造班, 施以训练, 总共受训毕业干部不下一万余人, 教育经费提高至每年八百余万元, 农林事业经费亦同时增加至八百万元以上。 当时, 为求改变政风, 曾决定将省府及其它军事机关, 分别迁往石牌及白云山沙河附近。使之隔离都市, 地基均已整理好, 并已分设有无线电台, 惜以时局改变, 未能实现。
(2) 广州市政之改良:
各市场建冷藏库, 并拆迁木屋, 于沙河一带建平民住宅近十万户, 市容为之一新。 全省各县均已设立平民医院、 救济院、养老院、 育幼院、 习艺所等, 以经费不足, 并曾捐募得数百万元, 以资补助。 广州地区之工业建设实施成效亦极卓著, 如第一工业区之西村, 建有肥田料厂(并可制毒气) 、 硝酸厂、 苏打厂、 水泥厂、 酒精厂。 第二工业区之河南, 建有纺织、 麻织、丝织、 绒织、 毛织等厂, 产品除供给本省需要外, 大部分销南洋各地。 第三工业区之芳村(南石头) , 建有大规模造纸厂,每日可出产五十吨。 足供长江以南各省之用。
此外分别在各地设有糖厂六个(新造、 市桥、 揭阳、 顺德、 东莞、 惠阳) , 产量旣大。 品质亦优, 挽回利益不少。 又于徐闻、 钦廉、 琼州、 惠阳建军垦区四所, 以容纳退役军人。黄埔商埠, 亦根据总理之实业计划而开辟, 当时, 派罗文干为建埠主任, 下令严禁黄埔一带土地之买卖, 以便统筹作有计划之建设。 良以广州商业之繁盛, 必有赖于黄埔建埠之成功,此实为繁荣广州之主要工作也。
陈济棠自传稿(25)
(3) 重工业方面:
建设潖江兵工厂, 采用德国机器, 并由六个厂合并组成,预定九年完成, 约用六千余万元。 初期建设费已用去二十余万元, 完成后可与克虏伯、 施柯达、 士乃德等厂相媲美。 另建筑炼钢厂二个, 其一为德商承建之军事炼钢厂, 需费二千余万元,已交二百万镑。 聘美人任总工程师, 其余工程师均为英人。 约定三年后卽训练完成我国工程人员自行开工。 惜以环境变迁未能实现。
由于广东天时地利之合宜, 当时决定大量发展糖业、 纸业,以执中国糖纸业之牛耳。 糖业方面之机器, 系采用捷克与美国者, 盖用其彼此互相竞争, 以各取所长, 南石头制纸厂, 祇建筑地基, 已用四百万元, 其工程之浩大于此可见。至引为憾者, 因为翁江发电厂未能完成, 若能建设成功,则广东西至三水、 中顺及北江一带, 东至惠州之用电, 均可解决, 但其水坝之建筑极需审慎, 否则一旦溃决, 广州将成泽国,危害非小。
故当时由瑞士与德国厂商接洽承办, 先组织两工程队详细计划。 一队负责设计建筑水坝以策安全。 并安装西村士敏土厂第三副机器, 制造士敏土以供翁江水电厂之需要。 待工程完竣, 再供敷设省道之用。 另一队负责监工及与德国、 瑞士两国厂商洽购机器, 瑞士取价港币一千九百万元, 德国取价二十二百万元, 当时余已决定与瑞士签行合约, 以局势遽变, 余乃离粤赴欧, 无法继续办理。
(4) 经济建设方面:
当时邹海滨、 林云陔诸人, 均主张余公布经济计划。 但余以为, 余之经济计划乃总理实业计划之部份。 简言之: 目的在增加国家资本, 一方面建设国家经济, 同时建设国民经济。 以合作经济为基础, 以国家经济之力量, 发展国民经济, 沿社会主义途径以达实现民生主义之计划经济。 当时, 颇有人非议,余之经济措施为与民争利。 但余认为, 供应调节民生之需要,少数重要必需品之统制, 乃属不可避免者。 当时全省设义仓九十六所, 用以调节糖食。 并由政府设立大纺织厂, 解决人民衣料问题。
增加水泥产量, 建筑材料不假外求。 取消苛捐杂税七、八十种, 月减捐税七百余万, 因之物价平稳, 人民称庆。 为安定省内金融, 余曾将当日所办之两军垦之糖厂, 拨作省行基金,以加强经济建设之原动力, 稳固广东省行币制之信用。 至于广东省行货币之发行, 则组织监发委员会, 以十七人组织之, 十五人是省参议会及商会, 纯粹由人民组成, 政府仅派财政厅长、省行长两人参与督导而已。 军垦处亦协助发展国民经济, 如农民需要农贷种籽等, 亦酌予供应。 总之, 余之一切措施, 莫不以改良人民生活为出发点, 而以实现民生主义为目的。
陈济棠自传稿(26)
余之经济计划, 原拟使农村与都市平均发展, 但因人才与资金缺乏关系, 一时却不易实现。 民国廿五年, 余赴欧考察,始知非都市现代化, 农村卽无法规循现代化而发展; 非使都市工业化, 农村亦无法机械化, 故余原定之经济计划, 其后乃不能不有所修正。
(5) 交通建设方面:
广东全省公路, 据民国二十一年度之调查, 已完成者仅一万五千余公里。 经三年次第兴筑, 省、 县、 乡 道几达四万余公里。 不独全省地方四通八达, 毗连赣、 桂、 湘、 闽等省边境,亦复交通连贯运输无阻。 农工商业固受其益, 戡乱设防亦大有裨助。为办理广东全省港务, 积极发展航业, 因设立广东全省港务管理局, 以取代原有之粤海关理船厅。 并成立航海讲习所,招收十八至二十五岁之初中毕业学生, 予以专门训练, 使之熟习航海技能。 民国二十三年七月由技士余骥会同航海讲习所主任伍自立、 李应濂, 正式接管广南船厂, 拟具营业规则、 候理舰船简章、 船坞船排租赁价目表等, 备案施行。 同年九月一日,由刘百畴负责于黄埔成立广东造船厂, 厂内图则, 由华益公司承办。
为利粤省政令推行, 并与国际间互通消息起见, 设立了 广东无线电广播电台一座, 以英镑三万余元订购五十启罗华德机件, 广播力倍增。 此外, 并完成长途电话线网, 广汕、 广江间之无线长途电话于民国二十二年底已完成通话, 至于石惠干线、石虎干线等有线电话, 计程约五百余里, 于民国二十三年完工后方可与广州直接通话。
珠江两岸交通, 原定建桥三座以为连系。 一在石牌通河南,一在黄沙通石围塘, 一在长堤通河南, 但其后祇完成长堤通河南一座。 至于黄沙通石围塘一座, 仅完成部分桥墩, 其余一座仅作绘测, 尚未动工, 预定此建桥计划完成, 香港轮渡卽不准停泊北岸。 而在河南方面加建码头, 移泊南岸, 藉以繁荣河南。如此则地价增加, 收益亦属不少。
(6) 军事方面:
当时广东军队, 为数甚众, 军费之负担, 殊为浩繁。 而其素质亦甚优良, 因此中央在江西戡乱方面, 畀余所负之责任亦至为重大。 当时何应钦任北路军总司令。 余任南路军总司令。
民国廿一年, 某军五、 六万之众倾巢而出, 扑向广东, 进攻南雄, 其势甚猛。 经数日之战鬪, 互有进退。 但由于我军获空军之协助, 及装备之优良, 军心之团结卒将匪军击败, 歼其军几达三万人。
陈济棠自传稿(27)
余之戡乱主张, 以「经济戡乱」 及「政治戡乱」 为前提,「军事戡乱」 运用兵力犹在其次。 经济戡乱方面, 当时余曾布告, 要异军自动缴械来归, 余之幕僚认为此举颇觉可笑, 但收效亦属不少。 凡缴械投诚者, 余均遣回原籍, 资助其安家乐业。并注意农村之安定与经济之发展, 务使人人生活问题获得解决。而逐渐达于富足, 庶可免挺而走险, 为某帮所利用。 政治戡乱方面, 则尽力整肃贪污, 澄清吏治, 提高待遇, 以安定其生活。务求一切施政, 达到利民、 便民, 绝对禁止对人民苛扰, 以免引起人民对政府之反感, 杜绝给予某帮利用之机会。
当时广东积极从事各项建设, 发展经济, 致使社会安定, 物价平稳, 民生富裕, 对于戡乱实助力不少。时日本在东北侵华之势益烈。 乃电省党部, 发动各界进行救国捐款, 所获捐款为数共达百万元, 颇有可观。 后卽用以购买大量高射炮及飞机, 在抗战初期所用以对日本者, 卽以此为主。
民国廿二年夏, 因第三军长李扬敬请病假, 余给以假期三个月, 嘱其静养, 所负职务由余暂行兼代, 余乃出巡东江。余出巡海丰、 陆丰及惠来后, 旋卽前往揭阳。
当余到达揭阳码头时, 该地驻军曾派部队至码头欢迎, 揭阳县长谢鹤年亦率属至码头, 迎候余登陆。 第三军教导团队伍后背, 突有一穿军服之班长持函交余。 余接函后, 渠卽以左手握手榴弹高举,右手执余衣领称「对不起」 。 余卽高声喝谓: 「究所为何事? 」此声一出, 该凶手颇为震恐, 面部变色。 余卽用力紧握其持手榴弹之左手, 同时揭阳县长谢鹤年等, 亦将凶手紧抱。 该凶手又欲以右手握尖刀, 李(扬敬) 军长之卫队排长则夺去其尖刀。时张瑞贵在余侧, 筹思二、 三秒钟, 乃用腕将凶手尽力一推,将其摔出数丈之外。 余亦因受力而向后离开原立位置约丈余,凶手所持之手榴弹亦卽随之爆炸。 在场人员伤亡达数十人。 凶手亦当场为士兵乱枪所击毙。时谢鹤年所率欢迎人员尚未散去。
余随卽出席演讲, 若无其事。 此次变故究为何人所主使, 因凶手已死, 无法取得口供。 但众信必为土匪所为无疑。
十四、 反对闽变
民国二十二年十一月, 陈眞如等在福建发动事变, 组织人民政府, 李济琛自任人民政府主席, 并宣布「三项基本决议」 ,
其重要内容有:
一、 中国为中华全国生产的人民之民主共和国。
二、 否认南京政府, 打倒以南京为中心之国民党系统。
三、 清除有关总理纪念事物及总理遗像。
四、 取消青天白日旗。
陈济棠自传稿(28)
余审度其所作所为, 旣不遵奉总理, 又不要党, 实感无限惊异, 故当事变发生后数日, 余卽在西南政务委员会以提通过反对此次事变之议案。 当会议进行之际, 李宗仁曾持异议, 谓不可遽而通过, 主张暂时静观其变, 余事先已接获情报, 谓李与闽方已早有默契, 今观此而益信, 余遂决意及早表明余之态度, 故不顾李之反对, 力主通过, 众亦赞同。
十一月二十二日乃由西南执行部发出通电, 对闽省政变表示绝不苟同。事变发生后, 中央立卽命余派兵入闽。 余乃派黄任寰师入武平、 上杭一带。 第三军一部分推进至闽边境, 与中央军遥相呼应。 盖是时, 余负责南路绥靖军事, 实无力顾及闽变也。 后李宗仁又谓: 「如反对案必须通过, 则主张召集号称抗日之六君子: 沈钧儒、 章乃器等, 来粤会议。 」 余卽表示反对, 李谓:「旣不赞成在粤召开。 可否改在广西之梧州召开? 」 余谓: 「如在梧州召开, 余则不加闻问。 」 李见余之态度如此坚决, 对于召集会议之举遂亦中止。
时湘省主席何键, 亦至乐昌城与余会晤, 探听余对闽变之态度, 虽则此次事变, 不久卽为中央所平定, 但由于余所持反对之坚决, 湘桂各省均未敢异动, 否则影响所及, 尚难预料,亦足见余所持态度, 对于当时局势关系之重要。
闽变平定后, 江西某军卽有立足不稳、 向外撤退之势, 时余负责南路, 防线为赣南一带。 兵力计有第一军广西黄赞斌师及第三军黄质文师, 防线长达数百里, 兵力不及十师, 当时某军势虽大, 但时为北路大军所压迫, 余始终争取主动。民国廿三年冬, 盘踞兴国、 雩都等地某军, 经南北两路夹击, 已无法立足, 乃卽西撤, 余派第二军军长张达率所属追击,广西亦派兵堵截, 缴械数千杆, 在梧州转交余之俘虏, 亦达三、四千人。 余乃拨款分别资遣回原籍, 使之安居乐业, 尚有项某残部, 在安远、 信丰一带, 与第一军及第三军一部份接触。 但无激烈之战鬪。
自福建事变后, 余深感世道人心业已崩溃, 乃决心重整道德以挽颓风。 于是, 在政务委员会提出通过尊孔案经恢复祀孔,提倡读经。 并拟聘请国内国学大家, 从新整理国学, 加以研究,重加编订。 当时余在政务委员会提案, 每月拨款四万元以为编经经费。 然因中山大学与教育厅为编经权, 互争不让。 中山大学认为: 「中大为全省最高学府, 故应为中大主办。 」 教育厅则以「经费为省府所拨, 应由省府之教育厅办理。 」 彼此争持不决, 遂致未能实施。
陈济棠自传稿(29)
闽变后不久, 日本之侵略变本加厉, 不断向南伸展, 长城一带要地均已失陷。 此时, 广东无论军民人等, 均主张积极日, 学生亦持举行罢课示威游行, 要求出兵北上, 抗日气氛日渐高涨, 大有风起云涌不能遏止之势。斯时中央之政策, 则以忍让为主, 余一方面要奉行中央决策, 一方面又要应付日渐高涨的民气, 深感进退两难。 然维护国家领土主权, 乃人民一致之要求, 余亦不能强加压制也。
余一生所历惊险颇多为但均有惊无险, 不可谓非幸运。 犹忆闽变后数月, 余赴穗郊罗岗洞观赏梅花。 余与妻及子女数人共乘一车, 另有一车载卫士随行。 于回程时, 番禹县政府民兵排长某, 突率县兵十六人向余座车开枪截击, 幸未被击中, 余车随卽转道改赴增域。 途中因速率过高, 又失事撞落水中, 余车均遭浸没, 车之钢条亦多断折。 但余妻及子女数人, 幸均无恙, 仅余胸部被压伤, 调养一周亦获痊愈。 此次变故, 虽将肇事官兵缴械捕获, 但侦讯结果士兵均不知情, 排长某拘禁数月亦病死狱中。 究为何人所指使, 卒无法获知眞相。
十五、 赴欧考察
自「一二八」 事变发生后, 日人侵略中国之野心益显, 广东民众抗日情绪达于高潮, 大中学生罢课、 工人罢工、 示威游行, 风起云涌, 中山大学学生竟有捣毁教育厅之行为, 其激昂情绪可以想见。
民国廿五年初, 港督郝德杰邀余访港, 余以港方曾供给我方有关「日舰诡称访琼, 而实则偷入大鹏湾窥测地形水道」 之情报, 又对治安方面亦能互助合作, 盛情可感, 乃答允往访。除表示谢意外, 并提出若干抗日问题与之商谈, 港督表示, 愿助我购买武器装具, 并供给抗日弹药。 余亦自动提出, 以教导师及警卫旅协防香港之口头保证。 其后向英国定购大炮、 飞机、高射炮、 机关枪、 通讯器材及医药、 卫生材料大批, 得港方便利不少, 该批武器药材, 在抗战初期, 曾发挥最大效用。 裨益战局不浅。
陈济棠自传稿(30)
廿五年六月, 余以抗日准备工作已将完成, 抗日时机亦已成熟, 乃决心派兵十师北上抗日。 同时发表抗日主张通电, 并饬由党部募捐款项逾数十万元, 分别援助马占山之抗日军, 及韩国革命志士, 以增强抗日声势。 而中央认为时机未到, 制止余之行动。 国人亦间有误解余之主张, 诸多忖测。
余以耿耿忠心既不为中央及国人所谅。为表明心迹及避免分裂计,遂即发表通电,自动下野赴港,旋派黄麟书赴京,请领护照出国考察。所属空军,饬由黄光锐司令率领,飞京听候编配。陆军则交第一军长余汉谋统辖改编。抗日战争初期,均有良好战绩表现,实不负余“整军抗日”之初志,深以为慰。关于总部交代及广州治安,饬由参谋长兼省会公安局长何荦负完全责任。
忆余为建设广东, 曾挪用军费七、 八百万元。 而当离去前夕, 军队欠饷完全清发, 并另发伙食费半月, 所存公积金三百余万元亦分文移交。 余对广东建设不遗余力, 成就亦尚可观,急流涌退、 临财不苟, 亦无憾矣!
八月卅日, 余领得护照后, 卽偕同林翼中、 区芳浦、 黄麟书三厅长, 及温泰华、 梁植槐夫妇等赴欧。 余前后两次出国,亡妻莫漱英均力赞余行, 并以前途光明远大相勖。 至今思之,犹不能忘怀。 成行之日, 亦深以能偿赴欧考察风愿为慰。
船抵意大利之威尼斯港后, 卽登陆赴瑞士考察, 该国政治民主, 且人民行使直接民权, 议会权利亦大, 民主风气可与英法并驾齐驱, 实足为吾人借鉴。 人民丰衣足食, 低收入者之财产, 每人亦有瑞币七百元之身家。 地方建设极现代化, 风景亦佳, 无怪瑞士有「世界花园」 之称。 一日在某旅馆午饭后, 有该国记者访余, 对余谓: 「前陈将军建设广东, 敝国得与合作,甚感敬佩, 惟报章有载杀麻疯病人之事, 是否属实? 」 余答谓:「疯人旣为病人, 而非罪人, 何至以罪人相待而予以杀害? 君当知石龙设有麻疯病院, 收容治疗麻疯病人, 焉有杀害之理?如有, 则非余主政之时, 当不能负其责。 」 彼乃冰释。
陈济棠自传稿(31)
在瑞士作一个月之休养及考察后, 乃转赴意大利。 该国政治领袖墨索里尼, 在米兰地方, 将退伍军人组成六团, 以反马为号召, 卒能获得政权, 以前该国人民懒惰颓靡不守时间, 地方污秽, 政治败坏, 盗窃之风甚炽, 墨氏执政后, 一扫以往积弊, 建设国防军备, 对空军建设、 交通发展、 政治改革均甚成功, 工厂及博物馆亦颇具规模。 宏图大略, 殊堪敬佩。 外长齐亚诺, 为墨氏女婿, 年少精干, 且有强硬外交手段。 余曾与刘大使文岛往访, 晤谈二十分钟。 罗马帝国时代之暴虐政治, 迄今尚有不少遗迹可寻。 如罗马现尚有不少地窖, 为当日囚禁囚徒之所。 闻常纵放猛虎进入地窖, 使之残害囚徒, 其不顾人道有如此者。
考察二十余日后赴法。 抵港曾参观议会两次, 均遇见议员在议席上互相闹殴, 由议长摇铃停止开会。 该国政潮迭起, 实非偶然。 参观空军时受到隆重军礼欢迎。 其空军多种设备, 均相当可观。 至于教育, 则中学生受教甚严, 绝非如我国学校之散漫。 士乃德兵工厂, 规模甚大, 乘车参观亦达数小时之久。
南部香水厂林立(有七十余厂) , 数十里之内, 香花与香水之香气相混, 到处皆是。 在法国参观世界展览会, 达十七日之久。展品琳琅满目, 美不胜收。 英中以英国纺织品为之冠, 而西北欧各国之物质文明, 亦有优良表现。 巴黎游客众多, 言语复杂,足见各国士女游巴黎者之众。 法人好享乐, 工作并不勤劳, 且时有罢工风潮, 其国势日趋削弱以此为主因。 而该国完善之下水道建设, 则值得吾人所仿效。 余因风湿骨痛, 到艾斯里崩之温泉沐浴治疗, 经二十余日始愈。
在法逗留四阅月, 旋赴英伦。 先考察牛津、 剑桥两大学,该两校自成立以来, 改革甚少, 一切均采保守作风, 但教授素质甚高, 教学认眞, 故英国各级干部, 多由该校出身。 图书馆内, 陈列中国书籍不少, 足见对吾国文化之重视。该国政治, 在十八世纪时, 甚为腐败, 抢劫之风亦盛, 伦敦市内, 尚有匪巢遗留。 供人凭吊, 但经工业革命后贪污绝迹,治安转佳。 于此足证余之工业计划如获成功, 则不特经济问题可以解决, 卽政治文化方可随之而进步, 实非空谈。 至于该国政治进步原因, 第一: 考试。 第二: 为考绩。 第三: 为改良待遇。 第四: 为保障职位。 举贤任能, 人人安心工作。 政治日趋修明, 而其它部门亦随之而发达。 惟该国粮食不足, 每年仰赖印度、 丹麦输入农产品不少。
伦敦冬季雾大, 行车甚为危险。 余参观工厂及博物馆时,曾被煤屑飞入眼内, 医治兼旬始愈。 当地华侨非多, 仅办有小学一所, 余曾捐助款项。 华人街道污秽, 与他区迥然不同。
陈济棠自传稿(32)
嗣赴德国。 政府招待, 执礼甚恭。 参观其联合炼钢厂, 克虏伯兵工厂, 及各大工厂, 机器新颖, 管理得法, 规模宏大,为他国所不及。
市政方面, 房屋均尚方形, 绝无圆形, 整齐划一。 市街及地道交通, 各车站整洁, 为世界冠。 柏林近郊有一小河, 水道交通不便, 而以空中吊车俨若铁路为补助交通, 足知其科学之发达。 该国运河亦发达, 分段设置水闸, 因水面不平。 以起重机将船吊过他段, 工程甚大。
纳粹党党务活动, 均在夜间, 利用业余时间, 不影响个人职业。 故其干部, 均尽义务, 不支薪津。 余曾到数处参观, 亦系夜间前往。 其全国各种实验室, 虽星期日亦不休息, 照常指导学生, 从事实验工作。 其民族之精神于此可见。 尝见德人与意大利人在戏院共同举行电单车及单车竞赛, 德人奋勇争先、不避艰险之精神, 均为他国所不及。 卽此可知, 日耳曼民族之优秀及其奋鬪, 绝无灭亡之理。
其小学毕业之青年男女, 如要结婚, 仍须入结婚训练所,受训六个月, 方准举行结婚。 军人在公共场所、 车站及街上不吸姻。 舞场亦无军人足迹, 其军纪之严肃可知矣。 当时, 余部判断德国必将复兴, 且不久卽可能有军事行动, 卽以上述所见为根据。 惟其粮食不足, 当时粤之石井兵工厂及潖江兵工厂之建设, 及粤省所定德国一切机器, 均可以农产品之豆类议定价格, 分期交付。
在德国勾留约五周, 卽赴捷克。 先是捷克政府曾派员到伦敦欢迎余往。 及抵境, 以友邦上将礼接待, 参谋总长亲到迎接。军营站岗戒备, 并空出最新建成之华贵旅馆全间, 为余等住所。余于抵达之次日, 卽往回拜参谋总长。 每当余等前往各处参观, 必派护卫车, 并派扫雪车先行开道。 至斯可达兵工厂参观, 见其规模之大, 足与克虏伯厂相媲美, 引导参观人员, 曾将第一次大战后复兴情形, 为余等详述, 谓: 「全国体育会,有基本会员数万人, 每人月纳会费十元, 如有建设体育一切设备之需要, 并尽力捐献, 政府年中方有补助。 该国于第一次大战后, 卽赖该体育团体革命成功, 卽以此为复兴基础」 云云。
余因目视德国整军经武情形, 曾对其参谋总长提供意见, 谓:「贵国应对德国提高警惕。 」 总长表示同感并致谢意。随即往保加利亚, 该国地小民贫, 无甚可述。 旋赴土耳其, 见其民族性与一切建设, 均与远东无大异, 但在凯末尔实行革命后, 一切均有改革进度。 人民禁用包头巾, 违者拘禁, 可见其政令之严。 惟工业仍不发达, 失业者甚多, 到处可见乞丐。 参观其皇宫博物馆, 尚存老太监一名, 与之摄影留念。 该国人团结性甚强, 强邻虎视眈眈, 而卒能屹立, 未始无因。
陈济棠自传稿(33)
时余恶性疟疾复发, 请美国医师诊治, 亦不知为何病, 嗣温太华将其在国内时, 曾患恶性疟疾情形相告后, 以恶性疟疾医治获痊愈。 热退后, 欲食瘦猪肉粥, 嘱人购买猪肉不到, 始知全土耳其是回教国家, 全国不宰猪, 故无猪肉可购。
疟疾愈后, 即赴希腊, 抵京城雅典, 该国为文明古国, 文化政治相当发达。 欧洲文化发源于此, 继之者即为罗马帝国。该国与英国有传统友谊, 且迭结泰晋之好。 建设方面颇多, 但不伟大。 祇有美国工程师所建之自来水塘, 至为宏伟, 他无可述。 不久西安事变和平解决, 十二月二十六日蒋先生平安返抵南京。 余拟再赴北欧考察。 于是, 复往瑞士留住旬余, 当时曾邀集留学生叙晤, 报告广东建设实况, 彼等均感满意。 时美洲华侨来电, 欢迎游美, 余拟考察北欧(瑞典、 丹麦、 挪威等国)完竣, 再行赴美。 不料卢沟桥(七七) 事变发生, 抗战开始,事遂终止。
时中央已决心抗日, 余乃即赴巴黎, 协助顾维钧大使, 雇请法人演讲, 控诉日本罪行, 并向法商催促, 迅速交付余前所订购之军需品。于此次来欧, 所到各国, 均蒙我国公使及大使热烈欢迎及招待, 照料一切, 综括游览欧洲所见各国, 科学均达相当水准。而苏俄至少落后五十年, 人民生活亦然。 经此次考察, 检讨余之三年建设计划, 深感过去重视政治训练而忽略经济建设之失当, 并因现代经济人才太少, 致合作事业等迄无成就, 而都市与农村平衡发展亦为不可能, 盖必都市机械化成功, 然后农村机械化始有成功之可期也。 至于工商管理方法、 成本会计制度之实施, 及该项人才之罗致与养成, 尤应予以重视, 他日光复大陆, 重建国家, 当本此一得之见, 贡其棉薄。
余以国难方殷, 决即归国, 经意大利时, 曾请刘文岛大使向义洽购飞机七百万港元, 刘氏电报中央, 蒋先生来电嘉奖,并促余返国, 电中提及购机权应属中央, 余当接受, 后卒向美国洽购。 归程中接获上海发生战事消息。 余即电李钦甫, 拨港币十五万元, 为接济在沪之粤籍同乡 返港或回粤之船票费用。钦甫即将款交上海慈善团体办理。 船经新加坡, 当地华侨多人(内有老侨胞十余人) 到码头欢迎。 余当即登岸与之晤谈, 并至旅馆休息三日。 目睹侨胞爱国热情, 深感佩慰。
陈济棠自传稿(34)
十六、 全面抗日
民国二十六年九月初返抵香港, 抵境之日, 吾粤文武当局,派代表李大超、 香翰屏二氏, 欢迎余返广州, 中央亦来电, 促余入京共商抗战大计。 及抵广州, 余主张多调兵到上海作战,适余汉谋总司令患病, 祇简单表示, 如中央再需调兵参战, 令下当即遵办, 余亦嘱加强广州近郊工事, 以应事变。
余旋即赴港小住数日, 乃偕翼中、 芳浦、 麟书、 公卓、 钦甫诸人, 搭机经汉口入京, 当即往谒蒋先生, 表示共赴国难之诚意。时在沪参战之昔日同袍(六十六军八十三军共四师一旅),来电欢迎赴沪。 余覆电答允, 并及报告蒋先生, 蒋先生亦同意,嘱余先视察工事, 三日后再往沪。
余偕白崇禧(健生) 及军政部高级人员数人, 同往视察二日及竣事。 余呈报蒋先生以京郊工事不合时代需要, 如为德顾问所为, 应请查究。 蒋先生并询余: 「南京是否可守? 」 余谓:「现为立体战争时代。 敌人海空军及炮兵均处优势。 长江与城垣不特不能成为优越之防御条件, 长江反易为敌海军利用。 且就敌人进攻方面而言, 长江适在我后。 背水而战亦为兵家所忌,故余不同意守南京。 」 嗣开军事会议, 余复申前说。 何、 白诸人亦赞成余说。 无奈唐生智自告奋勇, 愿负责死守, 结果中道弃守, 消耗吾粤健儿二万余人, 将官伤亡亦达数人殊觉痛心。
唐生智虽未受中央处分, 亦应自杀以谢国人, 乃竟恬不知耻,忍辱偷生, 其后叛党求荣, 身败名裂, 又何足为怪!蒋先生既决以唐负责守京之后, 上海战事急转直下。 乃嘱敬之告余: 「沪将不守, 勿再赴沪, 应趁未有任务以前, 先行离京赴湘, 或赴赣候命。 」 次晨, 余即向蒋先生辞行, 经赣赴湘之衡阳暂住, 抵达后, 住于衡山福严寺, 不数日, 戴季陶先生亦寓是处, 于晤谈间, 曾建议先生改良佛教, 余谓: 「外国教徒, 入教即入世, 我国教徒, 入教即出世, 对于社会人群毫无裨益, 可否由先生提倡改良? 」 当蒙赞同, 乃各出五百元,宴请和尚阐释前说, 结果佛教徒亦组担架兵一队, 赴前方服务。
嗣国府迁汉, 余亦前往, 在南京时, 曾向先生建议, 加强对美、 英、 法、 苏外交关系, 并主张孙哲生赴苏, 宋子文赴美,王宠惠赴英, 附带对法联络, 斡旋各国外交, 以与我有利为目的, 后来政府亦大致如此实行。 余并谓: 「美向无领土野心。日、 俄战争后, 美国政治家, 均保持我国领土主权之完整, 由应与之亲善, 从事经济合作、 技术合作, 欢迎其大量投资开发工矿实业, 以完成总理实业计划。 」 抵汉后, 复向蒋先生建议两事:
陈济棠自传稿(35)
(一) 、 所有全国各沦陷区之学生, 凡失学者, 均由政府收容教育, 以为后期抗战及复国建国之准备。 (二) 、 流亡儿童, 亦由政府提倡, 号召社会, 尽量收容, 余当即捐二万元,协助此一工作之进行, 蒋先生均采纳实施。蒋先生曾二次促余复统出兵, 余以过去实行三年计划后,对军事甚少研究, 对经济、 政治、 社会文化甚感兴趣。 近来致力于此, 不愿再掌军事, 婉辞推却, 嗣候陈诚(辞修) 又于某夜九时, 衔蒋先生命访余, 谓: 「蒋先生决以一个战区职务畀汝。 」 余以吾粤精锐部队, 在南京保卫战损耗惨重, 决不再掌军事, 并重申对蒋先生所提前说。
且谓: 「如非自动请缨, 而必强余为之, 则惟自有裁。 」 事乃寝息。 但以李钦甫有志于军事, 乃向蒋先生推荐。 后派赴珞珈山训练团负责教育工作。蒋先生以余不愿带兵, 询余欲任何职? 余答: 「祇求对国家有所贡献, 即参资议亦所乐为。 」 后被任为国府委员。 二十六年十一月国府迁渝。 汉口祇设军事指挥机构。 适值余妻莫漱英留居香港肾病复发。 热久不退。 余内心深觉不安, 拟复赴渝就职后, 请假赴港料理。 因余半生戎马, 奔走不遑, 对于妻子甚少机会照料。 拟乘此职务教轻, 稍尽夫道, 乃向蒋先生面陈。
蒙慨予允许, 于是赴渝就职。 随即返汉面谒蒋先生后转赴香港。抵港后。 藉刘瑞桓之介。 或识协和医院外科主任谢元甫(中山人, 加拿大出生) 。 为余妻施手术一次, 将输尿管结石取出。手术情形良好, 健康日有进步。 据该医生谓: 「右边尚有一石,如无发作, 可无须施割」 , 余心甚慰。
民国二十七年, 汪精卫因主和, 与蒋先生意见不合, 乃于十二月二十一日经云南逃至越南。 某日, 路透社记者访余。 谓:「本社得到消息, 汪与陈将军均主张与日媾和。 如果仅汪一人主和, 影响不大, 倘将军亦主和, 则情势当不同矣, 究竟将军之主张为何? 请有以见告。 」 余答谓: 「余素主张抗日。 君等如非健忘, 当可复按。 今日人着着进攻, 岂有主和之理? 明日
余当至于所创办之德明中学发表演说, 阐明主张彻底抗日立场。 」 记者乃兴辞而去。 当余在德明中学发表演说后, 汪妻陈璧君, 曾数次访余, 余均避不见面。
不久, 蒋先生派翼中来港, 促余返京。 廿八年九月, 乃偕翼中、 芳浦、 麟书等, 经越南、 云南入渝, 顺道考察西贡、 海防、 河内等地, 及抵云南, 得知石井兵工厂, 及韶关飞机制造厂, 已迁抵该处, 江兵工厂亦迁抵重庆, 多年经营之抗日准备之军事机构, 得以保全, 且可借机发挥效用, 时感快慰。 嗣蒋先生派其座机来接, 遂搭机赴渝。
陈济棠自传稿(36)
至渝后, 军事委员会及指定同园为吾人住宿之所, 并派定厨师, 专司吾人膳食, 及汽车一部以利出入, 招待至为周到。 在此居住约一月。 度过双十节后,余乃赴成都、 新城、 灌县、 峨嵋山等地旅行。 民国廿八年十一月十二日本党五届六中全体会议在重庆召开, 蒋先生命林翼中向余征询, 嘱在农林、 社会、 海外等三部, 择一负责, 并在三日内回报。 余因感自己是农村生长, 深知农民生活之苦况。 且感农业为我立国之本, 况在战期间, 关系军粮民食至大。 乃决定选任农林部长。 同时, 蒋先生复提名余任中央常务委员, 及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
十七、 出长农林
民国二十九年三月十五日, 中央正式发表余任农林部长,农林部乃新设之部, 一切均须从新着手, 绝无成规可循。 时经济部原设有农林司, 但以经费缺乏, 且无人才, 徒具虚名, 因此, 今后之农林事业, 应如何力求发展, 以配合抗战需要, 乃为当时急切之图, 故筹备工作, 千头万绪, 极为费时。余用人一本至公, 故决定罗致全国农林人才, 集中力量,开辟中国农林事业新历史。 因此, 乃电请中山大学农学院长邓植仪, 来渝协助筹备, 并计划一切。 同时, 选定农林专门人才张远峰、 钱天鹤、 赵葆全、 李顺卿、 皮作琼, 等二十余人, 拟定中国农林施政计划, 及广东三年农业计划。 而各方面推荐之农林人才亦达四百余人, 均由林翼中、 区芳浦审慎遴选。 并召集各人谈话, 征询关于农林方面之意见。
时因筹备工作尚未就绪, 久未就职, 蒋先生对此极为关怀,催余迅行就职, 并谓之余对于农林事业必有新的计划, 嘱尽量发挥, 采取各国之所长, 不必有所顾虑。 当曾向蒋先生提出下列各点意见:
(一) 中国幅员广大, 荒地甚多, 必须设法开垦。
(二) 滇缅路业已开通, 西南方面必将随之繁荣。 嗣应开辟一南方走廊, 以为移民之准备。 (三) 新疆之天山南北路尤须迅速从事开发、 移民, 以为对苏准备。
(四) 余对苏联所行之各种农林制度, 或有取资参可之处, 但祇取其名称, 而不采取其精神, 如国营农林事业必须举办, 但办理完成后, 即交由各省接管经营, 与苏联一切由中央垄断者不同。
(五) 实行总理扶植农林目的, 积极办理土地银行, 实行耕者有其田。 并报告余目前虽未就职, 但已有不少人员积极办理筹备工作, 一俟稍有就绪, 及当遵命就职视事, 蒋先生对此均表同意, 并表嘉慰。
计自三月十五日发表余为农林部长, 至七月, 历时四月, 始筹备完成, 二十二日余乃正式就职, 并派林翼中为政务次长杠杆股票基金, 钱天鹤为常务次长,
广州广东蒋先生陈济棠陈眞如发布于:广东省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